▲在土耳其为卡舒吉举行的象征性葬礼上，媒体记者追问该案的进展。| 视觉中国

10月17日，美国总统特朗普与中情局局长哈斯佩尔就沙特王储萨勒曼可能下令杀害卡舒吉一事进行通话，并称美将完成“非常完整的调查报告”。此前多家美媒报道称，中情局的调查表明，是沙特王储下令杀害了卡舒吉。

美国国务院发言人希瑟·诺尔特17日发表声明称，近期有关美国政府已得出最终结论的报道是不准确的，卡舒吉被害案仍有大量疑问。声明称，国务院将继续寻找相关事实，与国会保持沟通，与其他国家合作，确保凶手被绳之以法。

随着民主党人在中期选举中夺回众议院，以及沙特王储可能介入卡舒吉案，美沙关系将步入动荡期。

王储弟弟否认与卡舒吉通话

此前，沙特检察机关于15日公布了卡舒吉遇害案的最新调查结果，认定卡舒吉死于谋杀。沙特检察机关提出对卡舒吉案涉案人员中的五人判处死刑。然而在11月16日，多家美国媒体报道称，中情局在多个情报来源基础上，已经得出萨勒曼下令杀害卡舒吉的结论。此前，中情局局长哈斯佩尔曾于10月22日飞往伊斯坦布尔，就卡舒吉案与土耳其政府合作展开调查。

《华盛顿邮报》援引白宫消息人士的话称，中情局已向特朗普出示了萨勒曼涉嫌卡舒吉案的证据，但后者仍持怀疑态度，并且不愿意立即就此事批评萨勒曼。白宫发言人桑德斯17日称，特朗普当天在飞往加州视察森林大火的专机上，与国务卿彭佩奥和中情局长哈斯佩尔讨论了此事。特朗普在加州对记者称，（中情局）尚未评估任何事，现在（得出结论）太早。他指出杀害记者“太残忍”，并称相关调查报告将于20日出炉，到时候凶手是谁将真相大白。此前，特朗普曾表示，在卡舒吉被害一事上相信中情局的调查。

美媒称，中情局查明，15名沙特特工乘坐政府飞机飞抵伊斯坦布尔，并在那里的沙特领事馆杀害了卡舒吉。中情局据称还截获了王储的弟弟、沙特驻美大使哈立德·本·萨勒曼与卡舒吉的通话。哈立德在电话中称，卡舒吉去沙特领馆领取结婚文件是安全的。不过，哈立德16日通过社交媒体否认了其与卡舒吉通过话，并称自己最后一次与卡舒吉接触是在2017年10月26日，当时两人互通短信。哈立德要求美国政府公布有关这一指控的证据。

美媒称，中情局还截获了沙特刺杀团队成员与萨勒曼一位高级助手的电话录音，这位成员在卡舒吉被杀后向后者报告任务已经完成。沙特驻美使馆发言人巴伊幸在声明中表示，相关指控失实，“我们持续听到没有基本事实的各种理论”。

▲在伊斯坦布尔有人手持卡舒吉画像，要求查清真相。|视觉中国

此前，美国财政部于11月15日宣布制裁17名涉案的沙特人员，包括沙特政府高级官员萨乌德·卡赫塔尼及其一名下属、沙特驻伊斯坦布尔总领事穆罕默德·奥泰比以及另外14名沙特官员。根据美方相关规定，受制裁的个人在美国境内的资产将被冻结，美国公民不得与其进行交易。美财政部长姆努钦在声明中说，受制裁的个人参与了杀害卡舒吉的行动。

民主党借此将对特朗普施压

美媒近日还报道称，为说服埃尔多安政府在卡舒吉一事上减轻对沙特的压力，白宫打算引渡土耳其总统埃尔多安的政敌、美国永久居民居伦。此消息引发舆论强烈批评。不过美国国务院15日澄清称，美相关部门早已收到土耳其政府引渡居伦的请求，目前仍在评估相关材料，并没有做出引渡决定，而且此事与卡舒吉案并无关联。居伦1999年以来一直在美国居住。土耳其政府指责居伦是2016年未遂政变的幕后主使，并要求华盛顿将其引渡。

对于沙特来说，最近有两件事将使美沙关系步入动荡期，一件是中情局有关卡舒吉被害案的最新报告，而另一件则是民主党在中期选举中拿下众议院。可以预料，民主党人将以众议院为依托，加大对特朗普政府压力，要求后者对沙特采取更为强硬的措施，比如对涉案沙特人员甚至萨勒曼王储进行制裁，暂停对沙特即将进行的军售，就卡舒吉案举行国会听证会，停止在也门战事中与沙特的合作，以及加强对沙特不利的2016年《打击恐怖主义支持者法案》等。

分析同时认为，美沙关系不太可能因为卡舒吉案而发生彻底逆转。特朗普上台后，在中东政策上更为强调美国与沙特、以色列等传统盟国的合作，以制衡势力不断坐大的伊朗。美国在能源、反恐、也门、叙利亚、伊拉克等多个问题上都要依靠沙特的配合。对此，民主党人也心知肚明。欧亚集团主席伊恩·布雷默评论称，事实上，特朗普政府对沙特政策与前几任美国政府并无太大差别。

作者：文汇报驻华盛顿记者 张松

编辑：陆益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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