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受间谍中毒案影响，成立百年的“格鲁乌”迎来最灰暗一年，而科罗博夫本人也曾因此被普京指责“工作失职”。│视觉中国

多家俄罗斯媒体援引该国国防部的消息称，俄罗斯武装力量总参谋部情报总局（“格鲁乌”）局长伊戈尔·科罗博夫于当地时间21日逝世，享年62岁。

不过受前间谍中毒案等影响，成立百年的“格鲁乌”今年可谓是最灰暗的一年，甚至被怀疑经历着“俄罗斯现代情报史上的滑铁卢”。《莫斯科时报》对此评论说：“‘格鲁乌’今年所有的不光彩或许都可以因科罗博夫之死被掩饰，这为普京解决了一个大麻烦，总统可以考虑继任人选，并借此缓和与西方的紧张关系。”

百年“格鲁乌”最灰暗一年

科罗博夫出生于1956年，1973年开始戎马生涯。他毕业于斯塔夫罗波尔边疆区高等军事航空学校的飞行专业，自1985年开始进入苏联情报机关工作。2016年初，科罗博夫担任“格鲁乌”领导人，当时俄罗斯总统普京颁发的委任令将他描述为“实践经验丰富，并具有战略侦察能力的行家里手”。担任局长后，科罗博夫负责指挥“格鲁乌”打击叙利亚境内恐怖主义势力，并于2017年被授予国家最高荣誉“俄罗斯联邦英雄”的称号。

然而2018年对“格鲁乌”而言是最灰暗的一年。3月4日，英俄双重间谍斯克里帕尔及其女儿尤利娅在英国索尔兹伯里被发现失去意识，英方认定俄罗斯使用前苏联时期研制的军用神经毒剂“诺维乔克”毒害斯克里帕尔父女。9月5日，英国政府宣布涉嫌谋杀斯克里帕尔父女的凶手来自俄军方情报机构，是“格鲁乌”的官员。这一事件引发西方世界对俄罗斯的集体制裁。8月，美国以前间谍中毒案为由，宣布俄罗斯违反《管制化学与生物武器与消除战争法》，对其电子设备出口领域和军工领域实施制裁，并扬言还有更为严苛的制裁等着俄罗斯。

前间谍中毒案战火未歇，10月4日荷兰国防部宣布抓获四名“格鲁乌”特工，他们曾于今年4月对禁止化学武器组织发起网络攻击。美国联邦调查局随后公布了四人的姓名和照片。再之后，英国独立调查机构Bellingcat更是披露了一份多达305人的关联名单，指认他们全部为“格鲁乌”服务，参与攻击各国运动员、世界反兴奋剂机构和国际足联。

本月9日，被外界称为“普京在西方最后的朋友”的奥地利总理库尔茨对媒体宣布，该国一名退役上校涉嫌为俄罗斯提供情报长达20年，并因此取消奥外长原定的访俄行程。

普京曾严厉指责其失职

俄罗斯针对一系列指控均表示反对，声称自己“没有做过”，而在具体反应上又稍有区别：对西方集体制裁采取针锋相对的“对等回应”，却责怪奥地利应该关起门来“说悄悄话”，而非在媒体上“大肆宣扬”。

这一暧昧态度反而让国际舆论从外交战重新回到间谍案真实性本身，进而引发对“格鲁乌”能力的批评。“荷兰间谍案”曝光之后，卡耐基莫斯科中心高级研究员亚历山大·加布耶夫在推特上说：“就事件本身而言，这无疑是俄罗斯现代史上最大的情报失败。‘格鲁乌’惨遭滑铁卢，如同黑色幽默一般，而这只能归罪于情报系统的腐败与无能。‘格鲁乌’不再赫赫有名，而是变得臭名昭著。”

更尖锐的责难直指科罗博夫本人。《莫斯科时报》22日援引匿名消息称，在斯克里帕尔事件发酵之后，普京曾紧急召唤科罗博夫，严厉指责后者工作失职，使“格鲁乌”沦为西方媒体嘲弄的笑柄，并称“格鲁乌”是时候迎来一些改变了。

“格鲁乌”成立于1918年11月，今年恰逢百年诞辰。11月2日，普京在出席机构百年庆祝活动时盛赞“格鲁乌”在开展特别行动时的独特能力，以及对国家和历史的贡献。但是吊诡的是，作为“格鲁乌”最高领导的科罗博夫当时却缺席了庆典，引发外界猜测。

如今谜底终于揭晓，按照官方说法，科罗博夫“长期患有严重疾病”。不过致力于国际情报研究的非营利机构Inform Napalm曾做过一个统计：截至2016年，俄罗斯联邦历史上因各种各样的原因，在任职期间“不合理”死亡的将领多达47人，而科罗博夫的前任伊戈尔·谢尔贡也在2016年1月因突发心脏病猝死在工作岗位上。

就在科罗博夫去世前一天，卫星通讯社还发布消息称，俄罗斯已经找到了美国可以生产“诺乔维克”的证据，同时发现英军第77旅在斯克里帕尔事件中积极组织实施“信息战”进行反俄宣传的实证，并扬言在本周内拿出所有实据给英美以当头棒击。但现在应该思考“后科罗博夫”治下的“格鲁乌”以及俄罗斯与西方的关系了。

作者：文汇报记者 刘畅

编辑：陆纾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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