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月13日，美国华盛顿，美国国会众议院情报委员会主席、民主党人希夫（中）主持听证会。 |新华社发

11月13日，美国众议院首次举行弹劾特朗普总统调查公开听证会。这场引发全美关注的“政治超级碗”没有透露出更多猛料，共和、民主两党解读各异。

一些民主党人担心，到目前为止“通乌门”调查不仅未能冲击特朗普的选情，反而影响了其主要对手、前副总统拜登。一旦弹劾失败，民主党可能送给特朗普第二个任期。

听证会披露新细节，白宫称是二手信息

13日的听证会在众议院情报委员会进行，持续6个多小时，由该委员会主席、民主党人亚当·希夫主持，证人为美国负责欧洲和亚欧事务的助理国务卿帮办肯特和美国驻乌克兰临时代办泰勒。听证会的焦点是特朗普是否滥用职权，以暂停向乌克兰提供安全援助及推迟安排泽连斯基访美与特朗普见面为筹码，迫使乌克兰调查他2020年大选的对手、前副总统拜登父子。

希夫在开场陈述中说，众议院调查人员从过去几周的弹劾调查中收获很多，但由于白宫阻碍，仍缺少一些信息。众议院情报委员会中级别最高的共和党人努内斯随后表示，弹劾调查站不住脚，是针对特朗普的“抹黑活动”。

▲美国国会众议院情报委员会主席、民主党人希夫（左）与共和党人努内斯参加听证会。 |新华社发

由于泰勒和肯特此前都曾在众议院出席过闭门听证会并提供书面证词，因此当天并没有重量级猛料传出。肯特和泰勒随后进行开场陈述并先后接受民主党人和共和党人提问。他们在回顾弹劾调查涉及事件的同时，也表达了对特朗普政府的乌克兰政策和一些做法的担忧。

泰勒指出，特朗普热衷于让乌克兰调查前副总统拜登，并重申按他的理解，除非乌克兰配合，否则美国就扣留对乌克兰3.91亿美元的安全援助。泰勒还披露了一则新细节，指他的一名助手在7月26日、即特朗普与乌克兰总统泽连斯基通话次日，听见美国驻欧盟大使桑德兰与特朗普通电话。桑德兰当时说，“乌克兰人准备推进事情进展”。电话之后，助手询问桑德兰，特朗普对乌克兰持有何种看法，桑德兰回答说，特朗普更关心对拜登父子的调查。白宫则表示，特朗普总统不记得上述对话，并认为这是二手信息。

证词让民主党人失望，强化美国人党派立场

证人的一些证词让民主党人失望。这些证人表示，特朗普寻求的调查没有什么价值。当被问及特朗普及其律师朱利安尼对拜登父子指控的依据时，肯特称，他什么都不了解。肯特还称，拜登担任美国副总统期间在乌克兰开展的反腐工作很重要，但他也承认，拜登儿子曾担任董事的一家乌克兰公司的声誉好坏参半。他表示，有关乌克兰干预美国大选的指控“没有事实依据”。

特朗普13日在椭圆形办公室会晤到访的土耳其总统埃尔多安。在被问及弹劾进程时，特朗普对记者表示，他“太忙了，没空关注”，并且再次将弹劾调查称为“政治迫害、骗局”。

特朗普总统13日早上还在社交媒体上表示，当天的公开听证会是“我们国家的耻辱”，“民主党人知道他们所作所为是错误的！”特朗普对支持者喊话称，民主党人的真实意图是“阻止我，因为我为你们而战，我不让这一切发生”。

与会的共和党人同声指责所有证人都没有一手材料，其证词均为道听途说。众议院共和党党鞭史蒂夫·斯卡利斯表示，民主党安排的证人承认自己没有第一手信息，其提供的消息是道听途说，“我们为什么还在这里？是时候结束这场毫无意义的游戏了。”他强调，事实已经很明显，特朗普和泽连斯基都强调没有任何威力，乌克兰得到了军援，美国国会没有找到可弹劾的罪名。

▲美国驻乌克兰临时代办泰勒（右）和美国负责欧洲和亚欧事务的助理国务卿帮办肯特出席听证会。 |新华社发

一些共和党议员声称干预2016年美国总统大选的是乌克兰，而不是俄罗斯。众议院情报委员会资深共和党人、加利福尼亚州众议员努内斯说：“如果真的有迹象表明乌克兰干预选举，而且外国干预选举是一个可怕的威胁，那么特朗普就完全有理由想要查明到底发生了什么。”

共和党籍的俄亥俄州众议员杰姆·乔丹则称，肯特在听证会上证实乌克兰有严重的腐败历史，特朗普总统对此非常怀疑，“总统有责任确保纳税人的钱被负责任地使用”。乔丹还表示，对乌军援只被延期了55天，而在此期间，“美国证实了泽连斯基是真正的交易”。乔丹在听证会上还讽刺民主党安排的6位证人在4次谈话中重复同一句话（因此没有任何新意）。

纽约州共和党众议员李·泽尔丁表示，众议院情报委员会主席希夫甚至都没打算隐藏自己，“他是这个袋鼠法庭的检察官、法官、陪审团、证人教练以及首席说书人”，“他会把整栋房子都烧了以赶总统下台，罪名不重要，事实不重要，证据也不重要。”

共和党籍的犹他州众议员克里斯·斯特伍德表示，“欢迎来到（民主党人）弹劾特朗普总统的第四年”。他警告民主党人为弹劾特朗普而不得不说谎和夸大事实时，“你们会有麻烦”。

特朗普还再次要求民主党人公开告密者身份。此前，特朗普多次表示质疑告密者的身份，并指后者是“奥巴马的人”，是“骗子”。对此，告密者上周通过律师表示，该官员提出可与牵头该调查的情报委员会中的共和党人直接沟通。自称是美国情报人员的告密者的律师称，共和党寻求“公开我们客户的身份，这可能威胁到客户及其家人的安全”。

一位民主党知情人士对本报记者说，虽然迄今为止国会民主党人的调查已经可以证明特朗普的确利用军援等向乌克兰施压，但由于乌克兰事实上没有正式调查拜登，因此迄今为止调查并没有引发美国民意发生逆转，国会共和党人也没有大规模“背叛特朗普”的迹象。

让民主党人担心的是，“通乌门”调查事实上冲击了拜登选情。近日亿万富翁布隆伯格宣布参加民主党初选，正是担心拜登将在初选中败阵，而桑德斯和沃伦又难以击败特朗普。这位民主党知情人士称，众议院议长佩洛西之前一直不愿意启动弹劾调查，就是因为担心弹劾失败将冲击民主党人的选举，送给特朗普第二个任期。

作者：文汇报驻华盛顿记者 张松
编辑：沈钦韩
责任编辑：陆益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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