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民英雄纪念碑上的第一块浮雕便是虎门销烟，作为中国近代历史上的地标性事件，它成了最初的民族觉醒与反抗的象征，负责禁烟运动的林则徐更以其过人之胆识、慷慨之气节而被奉为垂范后世的民族英雄。2019年，正值虎门销烟180周年、新中国成立70周年之际，国家大剧院与广州话剧院艺术中心联合制作的原创话剧《林则徐》将于12月14日至22日在国家大剧院戏剧场上演——除了导演王筱頔、编舞黄豆豆、配乐赵季平等顶配主创，濮存昕、徐帆、郭达、关栋天等实力派更是组成了“英雄慕英雄”的黄金演出阵容，他们希望能以此剧展现历史人物的精神特质与不同抉择，更以林则徐一人之人生际遇回望1840年那个风起云涌的时代，再现坚贞不渝的爱国精神与气贯长虹的民族正气。

▲话剧《林则徐》舞美设计图之一。

“伟大与渺小、勇气与怯弱、力量与孱弱”的高下立判

清道光年间，鸦片肆掠、白银外流、国立日衰，1839年，清廷大臣林则徐的一纸奏折震动朝野，他临危受命，于广州虎门集中销毁鸦片，成为民族觉醒的壮举。除了1959年的电影《林则徐》与几部戏曲外，这段历史并未有过较多的影视或舞台化呈现。

为了填补某种程度的叙事空缺，早在2018年10月，国家大剧院与广州话剧艺术中心达成合作意象，邀请著名编剧郭启宏执笔创作该剧，后者与导演王筱頔一道，去虎门、伊犁、福州、陕西等地进行采风，搜集了大量史料和创作素材，依据林则徐虎门销烟、鸦片战争、被诬罢官、发配新疆，直至去世的真实历史，围绕他与道光帝、王鼎、琦善、关天培等政治人物的戏剧矛盾，力图塑造一个“数百年始得一出”的民族英雄形象，“并以他的报国之志、爱国之情与‘开眼看世界’的开拓精神，启迪当下、关照未来。”

▲话剧《林则徐》导演王筱頔在该剧的新闻发布会现场。

虽有着宏大的主题，王筱頔仍将整部剧的着眼点落在了人物的精神世界上，在概括性的历史叙事外关照人在具体情境下的意志与抉择，恢弘之外不乏细腻：“鸦片战争前后的中国正经历一场巨变，在这场巨变中，为君为臣者因他们不同的精神特质而做出了不同选择，而他们的抉择更是左右这个国家的命运。” 王筱頔说道，“立足于这样一个时间节点与历史冲突之中，我们想极力挖掘的是不同人物所呈现的伟大与渺小、勇气与怯弱、力量与孱弱的对比。所以人物的复杂心理、精神世界将是整部戏的着眼点。”

除了对人物心理的写意式展现，王筱頔表示还将借助多媒体技术和舞蹈等展示那个年代里的百姓群像，让个人命运与家国命运交织互现——其中编舞的部分是由著名舞蹈家、编舞艺术家黄豆豆亲自操刀，舞蹈演员也经过了两轮的严格筛选。“我希望在《林则徐》这部剧中，能把戏剧形体语汇和舞蹈的肢体表达结合在一起。所以我会用极致的、运动的形体语汇和瞬间凝固的雕塑质感，把那段史诗、那颗忠魂、那首悲歌、那种气节展现出来。”此外，舞美设计季乔、灯光设计邢辛、服装造型设计陈同勋、多媒体设计胡天骥等一众国内实力主创将共同打造极具东方韵味的视觉呈现，为《林则徐》的精彩上演保驾护航。

▲编舞艺术家黄豆豆亲自操刀，为《林则徐》一剧进行编舞创作。

濮存昕：“林则徐的价值在于因失败而激发的思想”

话剧《林则徐》虽以一人之际遇回看1840那段特殊的历史，但展现的却是一个飘摇王朝在命运巨变中的人物群像。不久前在人艺话剧《窝头会馆》里饰演形容猥琐却又沧桑通透的清朝遗老古月宗的濮存昕，此番摇身一变，饰演剧中主角林则徐——对于这一角色，濮存昕有着自己的独到见解，他认为林则徐对当下的借鉴价值在于他在困厄、失败后所激发的思想：禁烟失败、发配伊犁反而使其痛苦反思，回望身后那个颟顸落伍的国家，企图在满目疮痍中重建民族尊严。“作为近代中国开眼看世界的第一人，林则徐引进翻译了众多外国书籍，尤其推动了《海国图志》一书的翻译，成了日本明治维新时期重要的参考书。”濮存昕说道，“所以我们这部剧里有一句特别重要的台词——‘在广州之前，我们只知道中国，广州之后，我们看到了世界！’那是被我们被忽视了一百年的世界——近于让人目瞪口呆的世界。这些都是林则徐在流放过程发出的呐喊，那些让我特别激动的台词，我也会尽力把它们传达给观众，让大家看到曾经禁烟失败、被贬黜到伊犁的林则徐，一点没有在乎个人得失，仍然把心血倾注在国家命运上，特别了不起。”

▲著名演员濮存昕在该剧中饰演主角“林则徐”，对于这一人物，他有着深刻独到的理解。

濮存昕的老搭档、著名女演员徐帆则在该剧中饰演林则徐的妻子“郑淑卿”，她坦言自己戏份不多，但却代表了林则徐“家庭的那一面”，有助于主角塑造的丰满。排演1个多月，她表示挑战最大的便是半文言式的诗化台词，如何既能传递台词中的意蕴，又避免让观众觉得造作，这需要演员们的深入的理解与扎实的台词功底。值得一提的是，这次也是徐帆第一次离开工作了近30年的北京人艺舞台，与国家大剧院的首度演出合作，她表示：“在近一个多月的排练里，我感觉好多事情对我来说都是崭新的，我与剧中的很多演员都是首次合作，却时常有能碰撞出火花，我们从生疏到熟悉，这种刺激和激发对于演员的表演创作来说，是至关重要的。”

▲濮存昕的老搭档、著名女演员徐帆则在该剧中饰演林则徐的妻子“郑淑卿”。

▲著名演员郭达在该剧中饰演戏份不多，却分量颇重的清廷重臣王鼎。

▲京剧名角儿关栋天则在剧中饰演清廷反制林则徐的重要人物“琦善”。

同样是首度与国家大剧院合作，且深受国内观众喜爱的演员郭达，将在剧中饰演林则徐亦师亦友的支持者“王鼎”，郭达自己算了算，这个角色仅有四场戏，加起来的台词时长不过十分钟左右，但却是一个“承上启下”的重要角色：“王鼎是虎门销烟的重要人物，他是朝廷重臣，在剧中戏份虽然少但分量却很重，一个‘鼎’字，代表着林则徐鼎力的支持者，他冒着杀头的危险，不惜苦谏、哭谏，甚至尸谏。所以对我来说出演这个角色的压力是很大的，但我也有信心在有限的篇幅里去把他诠释好。” 老戏骨洪涛将在剧中饰演“道光帝”，演绎一位踌躇满志却又身不由己的帝王形象，京剧名角儿关栋天则在剧中饰演清廷反制林则徐的重要人物“琦善”，众多实力派演员同台飙戏，为君为臣为妻为敌，令人拭目以待。

▲话剧《林则徐》海报。

作者：彭丹

图片：国家大剧院 苟一戈/摄
编辑：彭丹
责任编辑：陆正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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