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士日内瓦高等音乐学院泽维尔·布维尔教授在上海交响音乐博物馆，向上海交响乐团捐赠了一幅雷穆萨的人像素描。

瑞士日内瓦高等音乐学院泽维尔·布维尔教授4月23日在上海交响音乐博物馆，向上海交响乐团捐赠了一幅雷穆萨的人像素描。世人终于识得这位上交历史上第一位指挥的真面目。

此画像是布维尔在今年3月14日在法国诺曼底的一个拍卖会上拍得。画像的背面标签上标明作品题为《长笛手、作曲家和上海公共乐队指挥让·雷穆萨像》，它创作于1848年，尺寸大约24X19.5厘米。画像保存完好，其背后的画框制作商信息贴纸虽已泛黄，却仍清晰可鉴。

1879年1月8日，《字林西报》上刊登的关于上海公共乐队演出的广告，成为上海交响乐团前身建立的确凿证据，这则广告也让上交历史上的首位指挥雷穆萨进入观众视野。可惜的是，现有历史档案里关于雷穆萨的个人资料非常少，更没有留下任何个人画像或照片。上海交响乐团团长周平表示，此次布维尔教授捐赠雷穆萨的画像，对于完善上交成立早期的历史文献具有重要意义。“除了雷穆萨，布克也对上交的早期发展产生了很大影响，他在1907年将公共乐队扩充为管弦乐队，希望未来我们也可以求得他的画像。”

▲1879年1月8日，《字林西报》上刊登的关于上海公共乐队演出的广告，成为上海交响乐团前身建立的确凿证据。

根据法国作家居伊·布罗索莱著的《上海的法国人(1849-1949)》中的记载，让·雷穆萨1815年出生于波尔多，在他处于襁褓时，其家人已和中国有了联系，比如其叔叔阿伯尔被任命为法兰西学院的首席汉学家。然而雷穆萨并未继承叔叔的汉学研究事业，而是专心于音乐。起初他只是个独奏长笛乐手，后成为波尔多大剧院管弦乐队的指挥，并曾担任过伦敦皇后戏院的主任。

1865年前后，雷穆萨来到他梦寐以求的上海，并在后来作为上海交响乐团前身上海公共乐队的重要创建人，指挥了多场演出。比如1879年，除了1月8日《字林西报》的广告，2月7日、4月4日、5月6日的《北华捷报》亦登有多场雷穆萨指挥公共乐队的演出广告。这些演出，也成为上海交响音乐事业发展的源头。

▲学者布维尔表示，西方应该向中国人了解西方音乐的程度一样，去了解中国音乐。

“西方应该向中国人了解西方音乐的程度一样，去了解中国音乐的历史和发展。”向上交捐赠画像的学者布维尔表示，早在上世纪二三十年代，上交前身的节目策划就颇具现代性，那时候包括斯特拉文斯基等作曲家在欧洲首演的新作，不久以后就可以在上海的舞台上听到。近三十年来，上交在演奏水准和音乐教育上的进步速度，更加令人叹为观止，如今乐团有着当之无愧的国际一流、亚洲顶尖水平。“上交前身初创时期有不少乐手都是‘外援’，但很快乐手们就完成了本地化，不少中国乐手成为了主力军，中国乐手水平进步之神速也让我非常惊讶。”

去年，布维尔曾在上海复兴中路附近住了半年，并时常前往附近的上交音乐厅欣赏音乐会。“在上世纪30年代的复兴中路附近，有不少人是用法语来交流的。时过境迁，当我站在这片土地，我对中法文化在上海的碰撞很感兴趣。上海是个可以充分展现不同地域文化间的对话与融合的好地方。”

链接：上交“血缘”遍布世界各地

从1879年雷穆萨指挥乐队，1907年布克将公共乐队扩充为管弦乐队，到1919年梅百器上任并以欧洲城市乐队的高标准重组乐队；从新中国第一代指挥家黄贻钧到现任音乐总监余隆，虽历经不同历史时期，名称也几经更迭，但在一代代指挥的薪火相传和打磨下，无数上交人并肩奋进，使得上海交响乐团140年的脉络与传承却从未间断。余隆在接受BBC采访时曾表示，“我翻阅过上交自1879年以来所有的节目单，这支乐团最令我印象深刻的一点是她从未停止过演出”。

140年的风雨历程，让上海交响乐团在世界各地都留有上交人及其后代的身影。而从全球汇集而来的一份份珍贵历史资料，也慢慢拼贴还原出更加完整和清晰的历史记忆。

2017年，上交的欧洲巡演来到德国汉堡时，一位名叫保罗·昂格雷尔的德国老人从350公里外的杜塞多夫乘火车赶来，向乐团捐赠了一批颇具价值的历史资料。保罗的母亲莱达·派真妮是当年跟随工部局乐队指挥梅百器学习钢琴，并多次作为独奏和乐队合作。当时保罗希望有机会一定要再回上海这座自己出生的城市去看看。

▲保罗和妻子向上海交响乐团捐献了一批颇具价值的历史资料。

2018年，保罗和妻子完成夙愿，来到上海。在上海交响音乐博物馆，保罗高兴地在一张梅百器与学生们的合影中找到了自己的母亲，并在如今的安亭路找到了自己曾经的家。

▲在安亭路43号，保罗拍摄了一张照片，当年他的母亲穿着旗袍倚靠在这儿的阳台前。

而在奥地利站，一位名叫克里斯蒂娜·阿德勒的老太太，在看到报纸上刊登的上交演出消息后，惊喜万分，并于演出当天来到了现场，因为她的父亲费迪南·阿德勒曾在1939-1947年间担任上海交响乐团的首席。

作者：姜方

编辑：姜方

图片：叶辰亮、上海交响乐团

责任编辑：卫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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