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典与浪漫·从贝多芬到勃拉姆斯”交响音乐会昨晚在捷豹上海交响音乐厅上演。著名指挥家吕嘉执棒上海歌剧院交响乐团，携手钢琴家左章，为听众们献上了一场宏大灿烂的德国交响音乐盛宴。
作为上海歌剧院2023演出季中首推的重要内容，“京沪乐季”是上海歌剧院与国家大剧院今年继歌剧的联合制作之后，在交响音乐会领域的全新合作。作为国内歌剧创排与制作的两个重要阵地，上海歌剧院与国家大剧院的艺术交流由来已久，从京沪两地合作呈现的歌剧《图兰朵》，到应邀亮相“国家大剧院歌剧节”的原创歌剧《晨钟》、民族歌剧《江姐》，再到今年年初，由国家大剧院、上海歌剧院、陕西大剧院联合制作的歌剧《托斯卡》，双方的合作不断深入。
5月28日，“京沪乐季”的首场音乐会《法国印象：拉威尔之夜》由上海歌剧院院长许忠执棒上海歌剧院交响乐团、国家大剧院管弦乐团，携手钢琴家孙颖迪，在国家大剧院带领听众们领略了光影翩跹、绚丽缤纷的法国风情。而昨晚，国家大剧院音乐艺术总监、国家大剧院管弦乐团音乐总监吕嘉与上海歌剧院交响乐团演绎的《“古典与浪漫”：从贝多芬到勃拉姆斯》，为大家带来了德国音乐史上两部伟大的杰作：贝多芬《第五钢琴协奏曲》和勃拉姆斯《第四交响曲》。
贝多芬第五钢协“皇帝”，钢琴与交响的相互成就
贝多芬的《降E大调第五钢琴协奏曲》，又称“皇帝”协奏曲，它不仅是贝多芬的最后一部协奏曲，更是钢琴协奏曲中的顶尖作品之一。“所有的钢琴家要弹贝多芬钢琴协奏曲，都必须弹第四和第五，这是最重要的两部作品。”指挥吕嘉如此强调这部作品的重要性。
本场音乐会的特邀钢琴家左章是一位杰出的独奏钢琴家，曾多次在重大国际赛事中获奖，还曾与洛杉矶爱乐乐团、旧金山交响乐团、伦敦爱乐乐团等世界级乐团合作演出。对于左章来说，贝多芬《第五钢琴协奏曲》这是一部特别的作品。“我第一次尝试挑战它是在十年前，它一直陪伴着我成长。”左章表示：“每一次回过头来演绎它，都会有一些更深的体验和感悟，这部作品是可以弹一辈子的。”
当晚，左章将自己对这部作品的深厚感情倾注在了表演中。绚丽灿烂的大段华彩在她的指尖下迸发出澎湃的气势；当上海歌剧院交响乐团在吕嘉的指挥下驰骋，左章也将自己全情浸润在音乐中，让钢琴与管弦乐队形成交替前进的两股音浪，既彼此竞奏又互相交融。而当钢琴进入优美的抒情段落，乐团的演奏非但没有掩盖钢琴的光芒，反而像柔软的云朵一样稳稳托起了钢琴轻灵缥缈的音色。
左章返场演奏了《磨工与小溪》。这首舒伯特声乐套曲《美丽的磨坊女》中的选曲被李斯特改编得极其优美。而左章的高超技术与细腻处理，更让该曲技术性与抒情性兼备，再一次赢得听众的掌声。
勃拉姆斯第四交响曲，古典形式中的浪漫精神
下半场为听众带来的《第四交响曲》是勃拉姆斯的最后一部交响曲。在指挥家吕嘉与上海歌剧院交响乐团的默契合作下，整部作品逻辑结构清晰、情感表现浓郁，呈现出古典和浪漫风格融为一体的艺术特征。
排练中的吕嘉曾与乐团分享勃拉姆斯交响乐的演绎精要，“贝多芬在交响曲领域的光辉太过灿烂，勃拉姆斯怀着对贝多芬的崇高敬意，先积累了许多室内乐创作的经验才开始写作交响曲。也正因如此，演奏勃拉姆斯的交响曲也要格外注意、并展现出其中的室内乐特征。”
经过了充分沟通与磨合之后，演出当晚，乐团在吕嘉的指挥下奏出的乐音如同波光粼粼的河流。主题旋律由圆号的音色向木管各声部呈阶梯状流动，弦乐则以同样优美却不失动力的步调与之呼应，让管乐声部内部音色的传递流畅地转变为管乐与弦乐声部之间的对比与融合。如此，音乐在木管与铜管，弦乐各声部之间或急或徐、或奔腾或沉静地流淌间，定音鼓更为音乐加入了点状的织体变化，在大线条起伏的旋律与全面铺开的乐队中，如同有力的叩击。演出结束时，热情的掌声持续了足足四分多钟，所有人都沉浸在这片交响的余韵里。
“曲目虽然是两部不同体裁的作品，但我们不能忽视勃拉姆斯与贝多芬音乐之间的内在关联。贝多芬作品的精神境界，人民性和艺术性都是极高的，在交响音乐领域，特别是古典交响曲上已经达到了巅峰。而在巅峰之后，勃拉姆斯遵循古典交响曲的范式的同时发展出了自己的风格，为德奥音乐古典交响曲的传承和浪漫交响曲的发展做出了举足轻重的贡献。”在掌声中几经谢幕的吕嘉感慨，“很高兴在时隔十多年之后再次与上海歌剧院交响乐团合作。能为大家献上德国音乐史上两位音乐巨匠的杰作是一份幸运，而能收获大家的认可和喜爱，是另一份的幸运。”
作者：姜方
编辑：宣晶
责任编辑：邢晓芳
*文汇独家稿件，转载请注明出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