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漂泊的荷兰人》:她缓缓走向大海深处,完成宁静的救赎

文汇网 2018-09-20 08:23:49 显示图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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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境与现实的交织、爱情与救赎的纠缠、神话与当下的交互,这一恒古命题在这一版 《漂泊的荷兰人》中有了全新的解读。日前上演的《漂泊的荷兰人》由上海大剧院、上海歌剧院联合制作,德国埃尔福特剧院与上海歌剧院的艺术家们联袂出演。今年恰逢瓦格纳诞辰205周年,上海以这部扛鼎之作就此开启了纪念音乐巨匠理查德·瓦格纳的盛大序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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理查德·瓦格纳写于1841年的三幕歌剧 《漂泊的荷兰人》,1843年在德累斯顿首演。歌剧由作曲家本人根据德国诗人海涅的《施纳贝莱沃斯基的回忆》第七章中有关幽灵船的中世纪传说改编,并参考豪夫《幽灵船故事》和《魔鬼日记》自撰脚本。这部作品被视为瓦格纳开始走向歌剧创作成熟期的首部代表作,亦是其向自己所创立的“乐剧”“综合艺术”迈出坚实的一步。《漂泊的荷兰人》为典型的瓦格纳早期歌剧作品,歌剧结构包含序曲、咏叹调、重唱、分场等歌剧分曲惯用模式。全剧充斥着阴郁迷幻的多重音乐色调,有着交响乐与人声完美贴合的创作技法,包含死亡与救赎的深刻哲学命题,爱情与命运交织的双重戏剧主线。该剧讲述的是一位荷兰人因狂妄而得罪了魔鬼,魔鬼罚其终生漂泊,七年方可登陆一次。只有寻得忠贞爱他的女子,才可打破魔咒。又一个七年,荷兰人登陆后与女主角森塔一见钟情,森塔从小就梦想着自己用忠贞的爱将荷兰人从魔咒中解除。此时,森塔的旧情人埃里克前来求婚,并提醒她不要忘却誓言。荷兰人闻言大失所望,沮丧地起航驶向大海。森塔见船远去,悲痛不已,投海而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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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场,歌剧序曲瞬间乐队就营造出紧张激烈的戏剧情境,序曲中鲜明的音乐主导动机预示了剧中关键人物性格以及故事情节。序曲由低音管与圆号奏出被诅咒的荷兰人动机,高音弦乐的快速颤音隐喻着狂风大作,半音阶演奏则为暴风雨来临前的波涛暗涌,森塔抒情的主导动机与荷兰人的动机相互交织、纠缠。埃尔福特剧院乐团在指挥大师许忠的指挥棒下大放异彩,尤为值得称赞,此次亦是其首次指挥瓦格纳作品亮相于上海大剧院。许忠对瓦格纳的歌剧作品有着其独到而深刻的理解,层次清晰分明的交响乐队以及旋律音色的精准拿捏足以证明其能游刃有余地驾驭这部经典之作。

该场歌剧舞台呈现方式亦颇为新颖,导演采用虚实结合的舞台艺术表现方式,营造出宏大且犹如史诗般壮观的戏剧场面效果:阴森恐怖的巨型幽灵船、隐喻着欲望与贪婪的水晶灯、大幅投影幕布与高科技手段配以精准的颜色调控、并结合气势恢宏磅礴的交响乐队,逼真地展示出狂风暴雨中大海肆虐的宏伟景象,使得观众身临其境地感受到荷兰人内心的孤寂与漂泊的凄惶与绝望,以及其最终与森塔经过纯爱救赎洗礼之后,一切苦难、动荡烟消云散的平和与安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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笔者认为当晚演唱最为出色的是森塔父亲的扮演者卡卡博·沙维泽,其通透浑厚的男低音音色饱满自然,犹如美酒般醇厚且毫无做作。戏剧女高音森塔的扮演者卡特琳·阿黛尔亦有不凡的表现,其高音极具爆发性与穿透力,将森塔这一复杂女性的精神世界展现的淋漓尽致、入木三分。

瓦格纳曾说:“死亡,使得生活中所有的幸福就这样消失。起初的爱,也显得如此苍白,全都结束了,还能做些什么?唯有直面死亡的恐惧才能产生重整和创建,我的戏剧中阐述的核心观点正是如此。”这一晚的森塔并没有直接投身于大海,而是选择了首尾呼应的方式(幕启时森塔坐着凝望大海),缓慢地走向大海。她的灵魂是那么单纯而高洁,犹如天使般纯美、她又是那么平静而坦然,似乎大海才是其最终归宿。森塔的爱坚若磐石,从未动摇,为了爱与信念甘愿奉上自己宝贵的生命,怎叫人不为之而动容。

作者:孙诚 上海音乐学院博士研究生

图片来源:上海大剧院微信公众号

编辑:吴钰

责任编辑:王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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