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中华民族对世界文明的重大贡献，中国漆器经历了怎样的发展脉络？“千文万华——中国历代漆器艺术展”日前亮相上海博物馆，系统展示了280余件从战国时期到20世纪的中国漆器珍品，堪称一部直观的简明漆器艺术史。其中，90%的展品是第一次与观众见面。
漆器有古代奢侈品之称，制作工艺极为考究复杂，上漆、阴干、雕刻、打磨都极为费工费时，制作一件漆器往往需要几个月甚至几年。此次展览通过国宝级漆器实物，向大众展示中国古代漆器的巅峰之作以及背后的工匠精神。
系统展示古代漆器 涵盖高峰时期多数工艺品种
“千文万华——中国历代漆器艺术展”分为“漆彩飞扬”“清雅素髹”“雕锦镂华”“螺钿萋斐”“金髹彩妆”“闽风瑞光”六个部分，以时间为序，以工艺为纲，系统地展示了中国漆器的工艺特色与艺术面貌。品种有彩绘、素髹、雕漆、螺钿、金饰、建漆等，涵盖了中国漆器史上两大高峰时期的多数工艺品种。
▲北宋识文描金舍利函
上海博物馆研究员包燕丽介绍，战国至汉代是中国漆器史上最光辉灿烂的时期。这一时期的礼仪、生活、丧葬用品，都可以用漆器制作。以马王堆汉墓为例，出土的3000多件器物中，有700多件是漆器。本次展出了一件汉代至三国时期的“剔犀云纹圆盒”。这是李汝宽家族为了此次特展捐赠给上海博物馆的文物，也是目前所知为数不多的早期实物，盖面所雕如意云纹具有原始形态，合壁勾云纹则有汉代云气纹的遗风，对中国雕漆历史的研究具有重要价值。
▲西汉彩绘云凤纹漆圆盘
宋元明清时期是漆器史上的第二个高峰，品种繁多，而且以艺术品居多，出现了“千文万华”的局面。上海博物馆特别借展了浙江省博物馆、常州博物馆、福州市博物馆、大同市博物馆所藏的七件重要出土漆器珍品。有些堪称顶级的国宝，自出土以来从未离开过当地。
▲南宋朱漆戗金人物花卉纹菱花形奁
比如，江苏省常州市武进县村前乡宋墓出土的“朱漆戗金人物花卉纹菱花形奁”、浙江瑞安北宋慧光塔出土的 “识文描金舍利函”，分别代表了宋代戗金、描金漆器的最高水平，堪称国宝。而“黑漆螺钿楼阁人物图菱花形盒”“黑漆螺钿人物图圆盒”两件元代螺钿器物，均为海外回流文物，国内罕见。
古代的“奢侈品”一毫米厚的漆就要上20遍
上海博物馆的漆器藏品有千余件。这是该馆首次系统、完整地展出馆藏漆器，而上一次的漆器特展可追溯至40年前。上世纪五十年代建馆之初，上博便开始了漆器文物的收藏。1979年，上博曾与湖北省博物馆联合举办“湖北省出土战国秦汉漆器展”，集中展示荆楚地区出土的战国秦汉漆器。这场关于漆艺的视觉飨宴打开了人们认识中国漆器的大门，吸引更多的学者关注漆器，推动全国对漆器尤其是早期漆器的研究。
“现在提到漆器，一般会想到日本，联想到精致的莳绘工艺，日本的英文‘Japan’就是漆器的意思。殊不知，中国才是漆器的发源地。”包燕丽告诉记者，河姆渡文化遗址中就发现了距今7000年的漆器。而在距今四五千年的良渚文化中出土的一件嵌玉高柄朱漆杯，表明当时中国的漆工艺实用性和艺术性开始结合。而漆在先秦时期甚至被作为地名、河名、村名甚至姓氏出现，孔子有一位弟子就叫漆雕氏。
漆器堪称中国古代的奢侈品。它的制作工艺极为复杂。首先，漆器原料主要来自漆树上的大漆，往木胎上髹漆，往往一毫米厚的漆就要上20遍，一遍阴干后才能上第二遍，每天一般只能上两遍。全部阴干后，才能施以各种装饰如彩绘、雕漆、金饰、堆漆、螺钿等等，还要进行反复打磨。往往一件漆器的制作少则数月，多则一两年。古人就说，做一只漆器杯子要花百人之功，一个屏风要用万人之力。
作者：李婷
编辑：许旸
责任编辑：卫中
*文汇独家稿件，转载请注明出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