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月17日的航拍照片显示了巴黎圣母院在火灾中的受损情况。|新华社
随着巴黎圣母院大火被扑灭，在法国总统马克龙的多次呼吁下，圣母院的灾后重建工作开始提上日程。在全世界人民的关注下，修复工作如何开展，能否重现圣母院旧日风采，这对法国而言似乎是一个不小的挑战。
马克龙希望在巴黎奥运会前完成重建
法国文化部官方网站17日发布了一篇名为《新的挑战——重建巴黎圣母院》的文章，介绍了法国政府关于巴黎圣母院重建工作初期的四项行动计划：
一是文化部将于下周提交一份法案，为马克龙总统发起的筹款提供法律依据；
二是成立一个管理相关款项的委员会；三是文化部将与经济和财政部合作，建立一个领导重建工作的小组；
四是将组织一场关于重建工作的国际性建筑比赛，以筛选出最佳的建筑人员进行修复工作。
马克龙也于4月16日再次承诺重建失火的巴黎圣母院，希望5年内修复这座标志性历史建筑。他当天发表简短电视讲话称：“我们将重建更加瑰丽的巴黎圣母院。我希望能在5年内完成，我们做得到。”马克龙自诩法国是“建设者”的国度，“许多建筑曾经因为战乱或疏于维护而遭到焚毁或破坏，但一一获得重建”。
巴黎定于2024年举办夏季奥林匹克运动会和残疾人奥运会。法新社报道，马克龙所提5年时间表暗示他想在巴黎奥运会前完成重建。不过，在一些专家看来，这项工程可能耗费数十年。
16日在巴黎圣母院内部拍摄的照片显示，这座建筑物的巨大外墙依然矗立，内部雕像还在原处。据法新社报道，部分艺术品毁于火灾，由大约800个音管组成的管风琴同样受损。两座钟楼和彩色玻璃花窗得以保存。
法国内政部副部长努内兹16日在火灾现场告诉媒体记者，工人正在加固建筑结构，预期持续到18日。消防员们在继续搬出艺术品，暂时保存在巴黎市政厅。努内兹说，检查结果显示，这座有着800多年历史的建筑在大火过后整体上“挺得住”。
初步调查显示起火原因为“事故”
▲巴黎圣母院屋顶损毁严重，烧出一个直径数米的大洞。|新华社
法国负责调查巴黎圣母院大火的检察官雷米·海茨17日说，目前火灾原因主要指向“事故因素”。初步调查显示，倒塌的塔尖下方可能是最初的起火点。
据法国资讯电视台BFMTV报道，巴黎圣母院屋顶损毁严重，烧出一个直径数米的大洞，这是调查人员希望重点取证的地方。然而，受损严重的圣母院建筑结构不稳，需要在多处进行加固，调查人员只有等加固工作完成后，才能从废墟中寻找证据。
雷米·海茨说，火灾原因一般包括电器短路、施工误操作或蓄意纵火等，目前巴黎圣母院起火原因主要指向“事故因素”。整个调查过程将是“长期和复杂的”，一旦圣母院的建筑加固工程结束，调查就能加快进程。他告诉记者，50名调查员开始对5家在巴黎圣母院施工的建筑企业雇员问话。
根据多个目击证人提供的线索，起火点很可能在巴黎圣母院塔尖下方靠近塞纳河一侧。
另据《巴黎人报》报道，大火开始燃烧前半小时左右，安保人员在巴黎圣母院的监控显示屏上发现警报，但由于机器故障，警报显示位置并非着火点。随后，两名安保人员发现“高达3米的火焰”。
火灾发生大约24小时后，法国各界承诺为重建巴黎圣母院捐款的金额已超过7.5亿欧元（56.8亿元人民币）。而根据彭博新闻社16日报道，英国王室“行宫”温莎堡1992年发生火灾，修复工程耗资3700万英镑（约合3.2亿元人民币），耗时5年。
巴黎圣母院的重建工作已经拉开序幕，无论如何修复、何年完工，巴黎圣母院都不可能再是原本的样子，或者说，巴黎圣母院自建成以来就没有原本的样子，她一直在成长，在历史的变迁中发展和变化。2019年这场大火的印记，也将成为它重要的历史印记。
古老教堂修复工作一直在路上
▲17日，一名消防员看着巴黎圣母院火灾中幸存的滴水兽。|东方IC
法国作为哥特式教堂的发源地，很多著名的教堂都建于公元12世纪，这些古老教堂的修缮和保护问题一直备受法国各界关注。最为突出的例子是始建于1176年的斯特拉斯堡大教堂，历时400多年才竣工，其内外装饰纷繁复杂，近十几年间也在断断续续地修缮和保护。1968年，法国文化部部长安德烈·马尔罗发起了对巴黎文物建筑的清洁运动，巴黎圣母院在此运动中进行了立面清洗和加固工程。
不过，法国对于古老建筑的修复工作也饱受争议。始建于1145年的沙特尔大教堂是法国四大哥特式教堂之一，法国文化部曾于2008年起启动一项耗资2000万欧元的修复工程，对教堂内部进行清理和翻新，祛除污垢后的墙壁重新显现出乳白色的原貌。然而有学者认为，翻新清理工作抹去了建筑上的历史痕迹，违背了保护文物的国际准则《威尼斯宪章》，将不属于那个年代的涂料覆盖在有800多年历史的墙壁上也是对历史极其不负责任的行为。
▲法国四大哥特式教堂之一的沙特尔大教堂
事实上，对于此类古老建筑而言，翻新性修复和保护性修复还是存在本质区别的，如何在尊重历史、保存原貌的基础上，做好古老建筑的修复和保护工作，这对整个欧洲乃至世界而言，都是一个重大的课题。
法国境内拥有丰富的文化遗产和文物古迹，不仅有104个国家文化遗产“保护区域”和678个建筑及景观领域的国家级“保护区域”，还有4.4万处已被列入国家文化遗产名单的历史古迹。在法国，保护文化遗产几乎已经成为全民共识。相应的历史文化遗产的评价标准和管理办法也比较成熟。
法国是世界上首个通过立法来保护文化遗产的国家，早在1840年就制定了旨在保护古建文物的《历史性建筑法案》；1913年12月31日颁布的《保护历史古迹法》是世界上第一部保护文化遗产的现代法律；1962年颁布的《马尔罗法》则开始划定国家的历史“保护区”，将文化遗产与周边环境一起保护。
历任法国总统也都高度重视法国文化的保护和发展，同时确保政府对文化领域的财政支持力度。即使在经济疲软和财政紧缩的双重压力下，法国仍然坚持财政预算向文化倾斜的政策，文化预算不减反升。
但仅凭政府力量还是有限，因此法国政府一直积极鼓励、支持民众、企业和各种民间组织参与文化遗产保护。在巴黎圣母院遭遇火灾后，马克龙第一时间呼吁进行国际性募款以开展修复工作，募款总金额在火情消息传出后的24小时内就已突破7亿欧元，包括多个法国奢侈品牌集团家族和基金会、法国油气巨头道达尔，以及苹果公司等在内的欧美知名企业纷纷承诺捐款资助修复工作。
作者：赵松
编辑：吴姝
责任编辑：宋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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