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书 | 《篝火与星空》：一本充满爱与信任的书

“篝火”与“星空”是草原上最常见到的两个景象，当然草原上的景象还有许多，比如蒙古包、骏马等等，鲍尔吉·原野之所以用《篝火与星空》作为他“纯净草原少年小说系列：乌兰牧骑的孩子”第二部的书名，想必是因为篝火的跳动与星空的恒定，有着对比的张力，给读者营造了一个庞大而又诗意的空间。

有了阅读第一部《乌兰牧骑的孩子》的印象，再翻开《篝火与星空》看见铁木耳、巴根、江格尔、海兰花的名字时，就很是有“老朋友”的印象了。其实他们都是孩子，确切地说是少年，用“老朋友”可能不太合适，但确实因为他们在草原上的事迹太多，觉得亲切是难免的。

▲《篝火与星空》

鲍尔吉·原野著

浙江少年儿童出版社出版

这次他们的“事迹”，比在第一部当中可要更冒险了，铁木耳收到军分区王司令的邀请，可以随在乌兰牧骑（内蒙古一个文艺表演团体的名字）工作的爸妈前往部队，参加慰问表演，作为曾成功给王司令留下深刻印象的人，铁木耳在军营未经允许触碰了枪支，这可以是既违反纪律又危险的事情，王司令严肃地批评了铁木耳，让他得到了一次真正的教训。

不过，掉进山谷挂在树上的江格尔，还有追随着神鸟走丢了的海兰花，比起铁木耳的冒险触碰枪托，有过之无不及。《篝火与星空》有相当一部分篇幅，就“营救江格尔”和“寻找海兰花”展开了描述，在这一过程中，作者充分显示了对草原风景与文化的喜爱与熟稔，书中人脚步所到之处，就是一幅幅被打开的美丽草原画卷，读者的视线跟随其后，不断地跌落于这如梦境一般美好的情境当中。

“河水好像一边流，一边掩埋着什么东西。河面上空的飞鸟回旋着大声鸣叫，似乎在寻找被河流掩埋的那些东西”；“松树像镰刀一样弯弯地长出来，向天空挺直，像一个人高举着火把，火把是绿色的松针”；“金色的余晖把它毛与毛之间的缝隙填满，让它变成一个黄金工艺品。它的眼睛仍然又黑又亮，那是金色无法进入的地方”……书中这样的句子，为故事与情节铺垫了一层厚厚如草垫的文学“地毯”，一面是静态的草原风光，一面是动态的人物行为，《篝火与星空》的诸多局部描写，因此拥有了舞台剧的质感。

▲鲍尔吉·原野

这是一本充满爱与信任的书，最能代表这一立场的情节是：女孩海兰花走丢了，可她的父母并不太在意，她的父亲大意上说了这样一段话：草原上没有坏人，草原上有清洁的水源，有可食用的浆果，海兰花会自己找回家的。不过，当海兰花真正被找到时，这位父亲还是激动地流出了眼泪……这样的情节描写是生动的，它把草原父母的豁达胸怀以及对孩子的担心惦念，良好地融合在了一起，非常真实可信。

草原人都有一颗豪爽而又柔软的心，他们与解放军战士打交道时是豪爽的，他们与草原上的小黄羊等弱小的动物遇见时是柔软的，《篝火与星空》展示了一个特别单纯的生存空间，这里没有复杂的社会关系，没有浪费心神的社交网络，有的只是大人与大人之间、大人与孩子之间、人类与动物之间最朴实的相处与交流，他们分享食物、酒水，也分享这片大地与星空，跳跃的篝火是一道鲜明的比喻，它寓意着人心与情感的暖意，永远无可阻挡。

“在铁木耳的心中，白银花草原是世界上最好的地方”，《篝火与星空》因而也是一部写给家乡的歌谣，在鲍尔吉·原野的笔下，草原不仅在写作层面上给了他无数的灵感与给养，也使得他拥有了把美好的草原文化传递给无数草原内外的孩子的愿望，这样的写作初心，是纯粹而高贵的。铁木耳和他的伙伴们的故事，也必会因为这份纯粹和高贵，走进更多少年读者的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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