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索沃警察与科北部塞族民众发生冲突。

当地时间26日，科索沃当局警察武力协助低票当选的阿尔巴尼亚族市长进入塞尔维亚族聚居的北方四镇的市政厅，遭到当地塞族民众强烈反对并与之爆发激烈冲突。塞尔维亚总统武契奇随即签署命令要求塞尔维亚武装部队进入最高战备状态并向塞科行政边界方向集结。

本轮冲突为今年欧盟主导塞科双方以欧洲协议为基础的和谈之后的首次武力冲突，欧盟、美国、北约等均罕见地对科索沃当局进行了批评与谴责，欧美所期待的奥赫里德会谈后塞科双方逐步落实欧洲协议的计划再度落空，塞科关系与科索沃局势再度紧张而不可预知。

▲武契奇26日宣布辞去塞尔维亚执政党、议会第一大党塞尔维亚前进党主席职务，并将成立新的政治运动。

塞族民众抵制，阿族市长“强行”当选

去年11月，为抗议科索沃执政当局的车牌政策，当地塞族公职人员集体辞职，其中就包括塞族聚居的北方四镇的市长、警察等。尽管科索沃当局在11月底以程序为由呼吁塞族公职人员重返岗位，但塞族认为当局无意落实塞族自治市镇联盟方案而拒绝返岗，原本应当于去年12月18日进行的地方补选也被当局以各种理由拖延至今年4月。

4月23日，科索沃北方四镇地方选举如期举行，实力最强的塞族名单党因科索沃当局拒绝落实塞族自治权且态度强硬等因素而坚决抵制大选，结果仅3.47%的注册选民参与了投票，包括1566名阿族和13名塞族市民。不出所料，选举结果自然是北方四镇的市长等行政长官均由阿族人当选。科索沃执政当局坚持选举结果有效。

对于选举结果，塞尔维亚名单党和塞族大多数民众均表示不可接受，塞尔维亚总统武契奇认为该选举“反民主且非法”，永远不可接受。因而，当北方四镇中三位当选阿族市长在警力开道下强行闯入塞族市政厅时，与塞族民众爆发激烈肢体冲突，其中兹韦钱市尤为严重。

▲26日，在塞尔维亚首都贝尔格莱德，民众参加一场支持武契奇的集会。

西方管控失败，但爆发热战可能性微乎其微

科索沃当局在北方四镇的贸然行动首先遭到了美国国务卿布林肯的谴责，布林肯谴责科索沃当局加剧局势紧张且破坏稳定的举动，呼吁当局领导人库尔蒂停止暴力、重回欧盟主导的对话中。欧盟也发表声明强烈谴责科索沃警察与示威者发生的冲突，并声称欧盟不接受进一步单边或挑衅行动。北约秘书长斯托尔滕贝格则表示科索沃当局必须缓和局势，而非采取单方面破坏稳定的行为，强调北约主导的驻科部队将继续维护安全环境，重申塞科双方加入欧盟主导的对话是实现和平与关系正常化的唯一途径。

此次集体谴责略显意外，可以明显看出欧美各方对于科索沃当局单方面行动不再表示支持或默许，欧美已集体确认支持塞科在欧盟主导下进行关系正常化谈判，并认为科方积极组建塞族自治市镇联盟是当下唯一正确选项，维护西巴尔干地区的和平稳定已成为欧美各国的共同选择。

整体来看，近期塞科间不断发生紧张局势，根源在于科索沃当局未能积极主动落实塞族自治市镇联盟方案。2013年，在欧盟斡旋下，塞尔维亚与科索沃当局曾就关系正常化签署一份《布鲁塞尔协议》，协议确认在科索沃成立塞族自治市镇联盟。但是该协议签署后，科索沃当局百般抵触，迟迟不推进塞族市镇联盟的建立。2021年，库尔蒂成为科索沃当局领导人后，干脆表示不承认《布鲁塞尔协议》。

由此可见，长期以来西方国家对于科索沃当局的一再纵容未能真正说服其采取行动缓和内部民族矛盾，并实现对塞关系正常化，反而无法阻止塞科近几年多次爆发尖锐对立冲突。

可以明确的是，塞科双方尽管边界军事对立严重，但考虑到北约主导的驻科部队的存在，双边爆发军事热战的可能性微乎其微，当下状态更像是执政当局压迫少数族裔从而引发的内部民族冲突，而且目前来看，这种冲突有可能长期持续。尽管武契奇谴责科索沃当局的行为意图驱赶科索沃当地塞族民众，但本次欧美各方的谴责声明一定程度上稳定了塞方参与关系正常化和谈的信心。

欧盟主导下基于欧洲方案的塞科关系正常化对话是目前欧美认可的解决科索沃问题的唯一选项。但是自今年2月各方对方案取得共识以来，塞科关系并未能真正改善，科索沃境内民族矛盾依旧持续对立，西方采取的偏袒科索沃的激进政策在管控局势方面是失败的。由此可见，仅仅依靠有限的谈判无法从根本上解决根深蒂固的民族矛盾，要确保科索沃局势长期稳定，必须从根本上解决科索沃地位和科索沃塞族问题。在科索沃地位最终解决前，塞科摩擦会持续，科索沃局势将始终成为西巴尔干地区的一枚“定时炸弹”。

作者：费正健（贝尔格莱德大学法学院国际法博士生）

编辑：陆纾文

责任编辑：宋琤

图片来源：RT 新华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