玛丽·安东瓦内特怎样走上断头台?法国学者新书揭秘绝代艳后最后的三天两夜
2019-11-25 17:17: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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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王后玛丽-安托瓦内特的审判是法国大革命历史中最黑暗的一个谜团。她是否曾经参与过伤害法国人民利益的政治决策?当共和国成立(1792年9月21日)、国王路易十六被处死后(1793年1月21日),监狱里的她对新政权有任何威胁吗?对她的审判真的出自民意吗?是否有人曾经想助她逃走?日前,法国电视电影《他们审判了王后》原著、“费米娜奖”入围作品、法兰西学士院奖项得主、当代法国最有影响力的历史学家埃马纽埃尔·德·瓦雷基耶尔畅销力作《审判王后》由上海人民出版社引进出版,在书中作者力图揭开王后的受审之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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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埃马纽埃尔·德·瓦雷基耶尔

该书同时荣获法国文坛“贡堡-夏多布里昂奖”,埃马纽埃尔·德·瓦雷基在严谨的历史研究基础上,展现了一个真实的玛丽–安托瓦内特。她不是如一些传闻中的骄奢放荡的红颜祸水,更不是超凡脱俗的王权圣徒,而是一位在封闭约束中不断自我成长、自我控制,最后遵从自己的信念的女性。

通过仔细审视1793年10月14、15、16日审判的每分每秒,作者首次查核陪审团成员们的个人传记,重构当时“恐怖统治”的政治环境,史学家的身份使埃马纽埃尔·德·瓦雷基耶尔在本书中用饱含情感却又客观中立的笔调重述了悲怆而又沉重的三日。书中披露了法庭上充满侮辱的种种提问,面对诽谤恶意的得体回答,进一步证实了玛丽-安托瓦内特的命运在审判前早已注定,她并没有享受真正的辩护权,只是国民公会、巴黎公社与雅各宾派三者角力的政治牺牲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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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索菲亚·科波拉曾根据玛丽–安托瓦内特生平拍摄电影,克里斯汀·邓斯特饰演这位传奇王后

基于对史实的透彻了解,瓦雷基耶尔披露了许多大众未曾了解的信息,以精准的语言剖析了当时重要的历史人物,并以杰出的写作才能重现了那个压抑的时代氛围,为读者们奉献了一本兼具历史性与文学性的巨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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玛丽–安托瓦内特之死,无疑是这段历史的重头戏。

在行刑的章节中,作者基于考证大量历史记载的同时带读者们“重返”历史现场。

10点多一点,玛丽安托瓦内特夹在两排宪兵之间离开她的牢房前往了书记处。纳皮耶让跟从的队列让出一个口子。当时应该摩肩接踵地挤了许多人。在书记处,别人叫她坐在一张长椅上。像在一场编排良好的芭蕾舞剧当中那样,现在轮到刽子手登场了。自处决国王以来,夏尔·亨利·桑松就开始抱怨自己年老体衰,让儿子亨利接了自己的班。正是后者在10月16日像神甫行弥撒一样郑重地履了职。有一本托伪的回忆录借了公开处刑人一族最后的名门之后的名义,根据它的说法,父子双双在场,但为数稀少的曾对场景留下过一番叙述的亲历者只说到过儿子。亨利·桑松时年26岁。路易·拉里维埃提到一个身材高大的“年轻男子”。他此时此刻头脑中在想些什么?有人后来把他说成一个对他的受害者满怀敬意的保王派,垂拱脱帽,毕恭毕敬。事实上一切都发生得相当突兀,几近机械。“请伸出手。”玛丽安托瓦内特当时似乎有个后退的动作。“难道要绑住我的手吗?对路易十六可一点也没绑。”然而别人还是把她的手捆在背后,捆得非常之紧,拉里维埃强调道。随后别人给她作了装扮,摘掉了她的无边帽,剪下了她的头发,又给她戴回了帽子。宪兵莱热记道,她的头发“被如此之重的悲伤染白并乱得令人哀叹”。这几乎不可能像她的某些拥护者后来所说的那样,王后在牢房里自己剪过它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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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玛丽–安托瓦内特被推上断头台的插画

桑松早上稍早的时候去见了富基耶好向他领命。他向富基耶要一辆带篷的马车,以便把他的贼人一直运送到断头台。公诉人对此勃然大怒。人们于是打发人去征求救国委员会成员们的意见,而那些人把处决的具体事项的全权丢给了法庭。富基耶不容辩驳地下了决断。事情似乎如此。因此王后坐的不会是一辆马车,而是给一般的死刑犯坐的司空见惯的马拉平板囚车。在所有处决王后之后所作的叙述当中,人们都坚定不移地冀图表明,通过待她如众,并不似待她丈夫那般,当局曾想竭尽全力地羞辱她直至生命的最后一刻。这并不假。绑着的双手、剪掉的头发和桑松的囚车足以说明,对于风尘表物的死刑犯们的种种古老特权,对于把王室宗亲带向死亡的宝马雕车,玛丽-安托瓦内特的法官们是想要彻底终结的。囚车造得妙就妙在,很好地满足了民众复仇的乐趣。亘古以来它就在缓缓滚动前行,自克雷蒂安·德·特鲁瓦的亚瑟王传奇起便是如此,在其中高文骑士拒绝做“用一匹马换一辆囚车……的下贱交易”。在中世纪,“耻辱车”是专给杀人犯和强盗用的。如果说兰斯洛特上了车,那是为了填满他夺人之妇的迷情,是为了走向他十恶不赦的罪过并和王后桂妮薇尔重逢。她是亚瑟王的妻子,他则出于一种有罪的情愫而爱着她。

爬过那几节引向战神庭院的阶梯之后,玛丽-安托瓦内特穿过书记处栅栏时正好10点30分。她被一群宪兵围着,并由桑松跟在后面。他押着她,抓着系在她双手手腕处的粗绳子,往后直扯她的臂肘。此时此刻,她像一只动物一样绳索加身。看见没有料到的囚车,她又往后退了一下,这必定是出于恐惧。然而,她没借助任何人就登上了让人进到车里的短梯横杆。她当时试图跨过车头横座好到面对着马的位子上去,但桑松和他的助手叫她坐到了另一边,背对着行进方向。由此我们又处在了中世纪,置身于愚人节和狂欢节中。在这类节日中,为更加传神地模拟当时种种身份等级的上下颠倒,人们让一个主教人偶反骑在一头驴子上游街。在我们所有重大的宗教或社会危机当中,打破常规的激情都处于中心位置。宗教战争、大革命,曾轮番上演打碎圣像或进行戏仿的巡游。这一回,是玛丽-安托瓦内特当了巡游里的傻子王后。这王权不再是凡尔赛宫光芒四射的王权,而是阴森可怖且遭人奚落的封神尊圣的王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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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观看行刑“人头攒动如波涛起伏的大海”

她的队列准备好离开战神庭院前往革命广场的时候,群众已等待她多时。富基耶事前命护送人员要8点准时到达司法宫广场。处刑应于10点进行。这即是说实际的处刑晚点了。公社作了妥善安排。一大早,人们便在所有选区集中了一切可集中的人力。各个桥头、广场和十字路口均安置了大炮。从7点开始,3万名国民自卫军严阵以待,沿囚车经行的路边上站成了一道双层人墙。交通禁行。为避免线路边上的民居窗口被天价出租,当局禁止人们在那里观看。所有民众都在街上。官方预计,队伍将花一小时多一点走完从司法宫到革命广场的差不多4公里路。这似乎费时极短,因为聚在一起的巴黎人数量庞大,所有亲历者都说,他们云集在路边上。其中有一人比别人更为抒情,他坚称“人头攒动如波涛起伏的大海”。囚车应该是停了许多次。甚至连马似乎也惊得前仰起来。

我曾试着徒步重走了一遍队列经行的路线,虽然从那之后亲历者提到过的一些街道已经不复存在。河岸当时无法走人。人们从司法宫庭院出来,左转进了圣贝泰勒米街,即今天的皇宫大道,随后再向左转到了钟表河岸。从新桥穿过塞纳河并从三圣母广场北上,从铸币街和滚木街一直行至和圣奥诺雷街的交会处,从此差不多走完它的全长再左转,进入今天的皇家街,当时改名作革命街,最终到达革命广场,即今天的协和广场。如同《全民日报》的一名撰写人后来所解释的,奥地利女人应该“长久地饮酌死亡”。她的公开亮相对其处决仪式至关重要。所有人都知道置她于死将非常迅速。人们带她横穿巴黎缓缓巡游,由此把所有权力重新赋予了当家做主的人民,充分准许了其享受演出。对她的拥护者而言,这趟旅程显然并非一次巡游。这是一条新的背十字架的苦路,是重新开始的基督受难。

骑马的宪兵们把囚车围在当中。一队革命军在前开道。它由一名凡尔赛蒙唐西耶剧院的前戏剧演员率领,此人名叫纪尧姆·安托万·努里,人称“格拉蒙”。有人说,王后个人在大革命之前对其似有提携。如今他和他儿子效力于指挥革命军的龙桑将军的参谋部。这是一个信念十足的埃贝尔分子,为鼓动民众不遗余力。好几个亲历者都看到他骑在马上,挥舞着他的剑,对着囚车的女行客污言秽语,并扯着嗓子叫道:“她来了,可耻的安托瓦内特!她完蛋了,我的朋友们。”

随着队伍的前进,人潮向它的经行之路涌去。许多人尝试着穿过骑马的宪兵队尽量接近囚车,从这头到那头地尾随而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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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废黜的王后缓缓穿过移动而变换的人群,而人群对她反应不一,这进一步增加了她所经历的戏剧效果。在圣奥诺雷街,于小礼拜堂选区小圣堂的高处,一位母亲举着她的儿子。他年纪和小太子一般大,向她送上了最后一吻。更远处,在圣洛克教堂前,另一名妇女则试图唾她的脸。有人向她伸拳头。有人尖声作哨。有人对她辱骂。一名前骑兵军官,绘画业余爱好者夏尔·亨利·德福塞(或德·福塞)沿着队伍,难掩自己对这个行将死去的女人的感受。他肯定地说,在到圣奥诺雷街之前,既无人嘶喊,也无窃窃私语,更无出言不逊。只有在这条当时为市井小民居住并总是拥挤不堪的狭长街道上,才听得到民众的喧哗与不善。后来甚至有大革命的拥护者称此刻人群言行失态。《鲁吉夫日报》的撰写人,山岳派议员迪弗鲁瓦几天后懊丧道,王后没有在“一个伟大民族默然的满足当中”被带至极刑。“人民的庄严”,他还说道,被这一声声“打倒她!打倒她!”的“愚蠢而放肆的嚷闹”给遮盖了。

迪弗鲁瓦或许乐见,一面是人民充分的自制,另一面是其受害者露出垂死之态并痛楚万分。然而发生的事却与此相反。所有见证者的叙述在这件事上都所言略同。在囚车上的每分每秒,玛丽-安托瓦内特都未曾显出怯弱之相。甚至雅各宾分子们也不得不同意这一点。“她大摆坚毅之姿。”另一人说道:“她留有一种自傲,一种端庄,一种挂在面相上的高傲之色”。“而且,这贱货从头到尾都大胆放肆”,狂热的埃贝尔尚自如此写道。傲气、荣誉感、教养、脾性、勇气压过了一切。

玛丽-安托瓦内特在囚车上并非独自一人。桑松与其助手扶着扶手站在她身后。她在牢房里拒绝过的吉拉尔神甫被官方指派陪同她直到行刑地。他人在现场,于她旁边身着便服,但她甚至不去看他,对他一言不发。她坐得笔直,由于双手被捆在背后,几乎是向后仰着,变白的头发沿着她的无边帽被剪到发根,脸色非常苍白,脸颊凹陷,颧骨处略显潮红,双眼充血,凝眸而视。她似乎对人群的躁动和叫喊无动于衷。“这条铺着和砌着人脸作墙的路。”我们再次想起维克多·雨果的死刑犯,他再也听不见,再也看不见:“这一切是一片在我脑袋里回响的嘈杂,有如一声铜器的回音。”

然而打皇家宫殿前经过时,她从分神中被拉了回来。宫殿的所有人是她丈夫的堂亲奥尔良,他投了国王的死刑赞成票,改称作“平等的菲利普”,是她的头号敌人。她无疑清楚,他在4月被捕,和他家人一起被囚于马赛的圣让要塞。当时很快便要轮到他赴死了。“这座宅邸很可能使她重拾了印象深刻的一些回忆”,《巴黎历次革命》的撰写人记道。她知道她很快即将从迪普莱的房子前经过吗?但不可腐蚀者不在其中。他正在国民公会,这天国民公会若无其事地开着列席会议。因为即便事情大过天,巴黎的生活还是要继续的。人们也想要她注意到雅各宾过道门楣上的题铭:“歼灭暴君们的共和国武器制造局。”这一切无一与事无关。共和国在战争当中,它遭到背叛,而玛丽-安托瓦内特付出了代价。她在自己赴死的去路上或许想起了这些。稍远处,在圣奥诺雷街另一栋房子的一楼,画家大卫正全神贯注地静候着她。他45岁,已经有了名气。作为国民公会的山岳派议员,他投了国王的死刑赞成票,并在令人生畏的公共安全委员会出席工作。就在几天前,他参与了在圣殿塔内对小太子的讯问。他恨国王们。他尚不知,几年之后,他将成为拿破仑的奴才,给他画了加冕礼。他的一个传记作家暗示说,他人在现场,在王后的途经之路上,离卢浮宫不远。卢浮宫如时人所称的那样,更名共和国艺术品中央博物馆,当天下午他将在那里展示他的两幅关于马拉和勒佩尔捷的画。无论如何,他在那里都绝非偶然。作画者的激情压倒了一切,他极欲最后一次地瞧见,最后一次地定格那受人厌恶的女人的样貌,如同他后来对走向断头台的丹东所做的那样。趁女囚路过时抓紧时机画下的寥寥数笔对他足矣。他在她左侧,画了她坐在囚车里的侧面全身像,画中人消瘦、衰老、僵直,耷拉着嘴角,闭上了眼睑。这是一张坚硬而悲哀的面具。

他画的肖像是一次复仇,仿佛他以画家的方式签发了她的死亡令,毫无同情,冷眼旁观。这是人们存留的关于她的最后一幅画,这幅画在我们心中徘徊不散,和凡尔赛宫那些肖像的明艳和迷人相去甚远。大卫杀死了昔日的女人和女性服饰。一个活死人从我们眼皮底下经过,一去不返。我们理解龚古尔兄弟的胆战心惊,当时他们于1859年首次看到画像的一张相片:“这是某种丑陋低俗的东西,类似孩童所做的鸭子版画。”然而在漫画背后,我却觉察到了某种专属于他模特的东西,一种力量,一种内在的专注。这是人将死之前所具有的东西,会使您对已经消逝无踪的活人世界视而不见且听而不闻。全部的情绪都在其中,强烈而绵实,它不在画家的意念里,而在他所表现的女人的心灵、肉体和精神的封闭状态中。圣奥诺雷的囚车是她最后的监牢。那里再也无处可逃。

时近中午。人们转过革命街街角,到了以前的路易十五广场。“受爱戴者”的骑马雕像昔日订购自雕刻师埃德姆·布沙东,它已被一尊自由女神的巨大石膏像取代。女神手执长矛,头上戴着弗吉尼亚帽。罗兰夫人在几周之后冲着她说道:“噢,自由!多少罪行假汝之名犯下!”

广场上黑压压的,全是人:有些人说有20万人。民众至少10点起就在那守候,他们对这场戏迫不及待。无人指出有任何骚动。警察戒备着。一个观众说,没人对女死囚即将来临的命运心生怜悯。在大革命的想法中,自1月起这个广场上接连发生的政治处决,是一场场民众的欢庆,是对危害共和国的罪行杀一儆百式的纠正,也是在面对着共和国的敌人们时,对民族主权不断重新作出的确认。对正到达此地的玛丽-安托瓦内特而言,它不过是恐怖和死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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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伊勒里宫

囚车停在杜伊勒里宫庭园主路的中轴上。她有看过将杀死她的阴森器械吗?她曾有觉察到距此极近的地方是杜伊勒里宫吗?在这里她和她的孩子们一起度过了最后的岁月,在这里她最后一次见到费尔桑。所有人都注意到她面色极度苍白。她的心跳击鼓吹号似地加速,所有血液都涌了上来。但是再一次地,她并没有自暴自弃。在场的人中有人觉察到了这一点。人们承认她“相当坚毅”。一名阿尔让唐地区监察委员会的成员当时在场,他次日给朋友们就此写了信。他和鞋匠西蒙语言一致。这一语言专属这整个场景,它表现出了场景的平等主义导向,除圣去魅的激情,却也道出了在始料未及之事面前的惊讶。登上断头台的女人到头来并非民众幻想里的那个风骚浪荡且性欲反常的王后。我保留了原始字句:“贱货和病恹恹的肥猪在最后时刻表现得同样漂亮……,她在旦头台上(原文如此)带着一种让人无法相信的坚毅。”他还加了一句:“纹丝不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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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松向人群展示头颅

她挺得笔直,内心安宁且表现平静,在登上把人引向致命平台的阶梯时,她的双腿并未出过岔子。“她强充好汉地登了上去”,《共和国奇才》的撰写人说道。她无人搀扶。任何时刻,她都未曾试图向人群开口说话。无意踩到刽子手的脚时她有表示歉意吗?人们后来无限地重复这一点,这无疑是因为除死亡以外,再无什么可说的了。她来了。别人给她松了绑,摘下了她的无边帽,按住了她的手脚。一切发生得都如电光火石一般。躺人的板子,末尾的挡头,让脑袋穿过去的孔眼,铡刀,干巴巴的一声响,身首分离。桑松向民众展示了头颅,如同展示着其主权血淋淋的证据。其时是正午一刻,共和二年第一个月的第二十五天。

在巴黎天文台,公民亚历克西·布瓦尔刚接替了因保王倾向而被解职的卡西尼,他兢兢业业地记录下了这一天的天气。6点一刻:“天空晴朗,地平线周围有几片云。”8点:“天气晴朗,有水汽,无风。”10点:“同样的天气。”正午:“乌云密布,有风,有雨。”


部分摘自《审判王后》[法]埃马纽埃尔·德·瓦雷基耶尔著,曾昭旷译

编辑:陈熙涵

责任编辑:王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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