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演员的诞生》中最好的一段表演,也让沉寂的凌潇肃抬起了头 | |
雪尘 | 2017-12-08 16:14 |
前段时间,凌潇肃开微博一事冲上了热搜,肇因于他在《演员的诞生》节目中表演了影片《最爱》中的经典桥段。让许多观众讶异的是,一个曾经总是靠花边新闻和狗血剧出现在大众视野里的凌潇肃,演技居然如此扎实,生动。
当年因为离婚事件被吐沫差点淹死的凌潇肃,算是抬起头了。几经沉浮与销声匿迹,他再度翻红。虽然凌潇肃最后没能晋级,却被大家记住了,他与蓝盈莹的表演也被四位导师评为“这个节目至今为止,最好的一段表演”。
戏一开场,凌潇肃就用一句地道的陕北方言将在场的所有观众带入戏里。他用秦腔、方言、豪情、西北人的耿直和霸道,将那份浓烈的爱与痛、对生的渴望、对死的坦荡精准的呈现了出来。凌潇肃的表演功底固然扎实,但我认为题材的沉重性与动人之处,也是成就这段经典表演的关键因素。
《最爱》是一部怎样的片子?它的主人公是两位农村艾滋病患者。身患绝症的陕北汉子赵得意,选择在生命的尽头与同样患有病症的商琴琴结婚。
艾滋病群体可以说是一种孤岛生存,与外界隔绝,随时可能降临的死亡让他们每天生活在恐惧之中,在这种情况下,他们遥望世界和审视自己的角度都将发生变异,在此心态下,也许更接近人性本性的东西会更多显露出来。
赵得意和商琴琴的一次“事先张扬的婚外恋事件”,为电影保留了足够的叙事动力。他们俩的关系谈不上爱情,而是一种死亡临近时的及时行乐,是在用肉体的快感来把握最后的生命欢愉,用互相依偎来对抗外界的隔膜。
不得不说,从《孔雀》到《立春》,再到现在这部《最爱》,顾长卫导演的电影在故事上越来越脱离现实,而在气质上则越来越接近现实。《最爱》这部电影在我看来,属于典型的“坏的好电影”。就其本质而言,《最爱》是一部好电影,它试图去讲述一个对当下现实有所反思的故事。在许多中国电影面对现实时所表现出的闪转腾挪功夫,《最爱》这部电影还是试图去做一次正面强攻,其勇气和情怀值得尊敬。
但所谓的“坏的好电影”,就是它虽然立意高远,但却终究不免束手束脚,最后使得本片成为一个在艺术性上留有许多遗憾的影片。造成这种遗憾的,既有冰冷的现实因素,也有艺术手段的匮乏和内心情怀的缺失。
《最爱》这部电影无疑会让许多观众感到一种悄无声息的感觉,因为片中所有人物的命运都令观众感到生命的荒诞和虚无。如果一个观众自己拥有强大的内心世界,并充分了解了这部电影背后的实际故事,那么这位观众是能够通过这部电影得到许多超越本片的思考。
在所谓的“热病”背景之下,《最爱》讲述了一个唯有爱情才能拯救灵魂的故事。在这样一个经典的设置之中,好的故事和好的人物,会让观众的情绪在绝望和希望之间游走,如同溺水之人,拼尽全力去寻找最后一丝救赎自己的希望。
章子怡在这部影片中回到了她出道时的乡野扮相,很美,还多了点欲女品质,不过不失的表演,但文艺范儿褪得没有蒋雯丽干净。章子怡常说,觉得自己就是一个意外。她指的是自己的成名,但她本人,也的确把人搞得颇意外。她是为数不多的可以在国际上被认可的中国漂亮女孩。
我曾经最担心郭富城的表演,居然也没露什么破绽,很大程度上是在别人那里都显得有点不伦不类的方言成全了他。作为一个重度感染的患者,他在绝大多数时间里还是相当“乐天”的,老天拿他没办法。他大胆去追求身份等同的爱情,这份爱情又迅速被催化为变异的亲情,血浓于水,很是新鲜。
不知道有多少看完这部电影的观众,最后能意识到《最爱》这部电影的野心和企图,它实际上并不想只讲述一个绝望的婚外恋故事。群星的加盟增强了影片的商业性,但由于爱情主线的不恰当扩张,导致抖包袱式的群像叙事显得有些凌乱,观众需要不断地在人物和故事之间跳来跳去,不过其中黑色幽默的部分还是显示力量的。
作为一部艾滋病患者题材的电影,《最爱》并没有回避人的劣根性,整部电影呈现出一股子生猛与放浪,因为这股生猛与放浪,这部电影才没有像其他电影那样落入道德的架空世界。基于这种设置所造就的人性的真实,使得一场爱情悲剧,更让人感觉周身寒冷,悲从中来。
《最爱》有好几段拍得不错,像姜文开着他的火车来,蒸气鸣笛,见证了爱情的喷发。一只好奇、贪吃又特立独行的猪,它带着人跑。
可以说,《最爱》里,爱情本应该是锦上添花的一笔,结果面对孱弱的躯壳,它现在反倒成了雪中送炭。没有苦巴巴的爱情,主人公就拿不到象征合法的婚姻证——这是男女结合的合法证明,也是热病病人身份的合法证明。最讽刺的一点则是,两个主人公都不是死于热病,一个死于受冻,一个死于心碎,这不能不说是艺术性上的美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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